翻轉教室是這幾年新興的教育改革名詞,這其實不是什麼新概念,只是把「課程預習」的概念再強化。而把這想法實現成功者就是 Khan Academey 。Khan 從她對甥女教導的過程累積相當多的教學影片,接著也自行開發許多線上測驗程式。讓學生有比較好的途徑可以進行預習的動作,(指定書籍可能閱讀門檻相對比較高。)此外教師也可以從線上測驗的統計資料分析學生的問題。而這過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課堂從「講授」轉為「討論」。
在學期間常會聽到老師要「趕課」,說實在的讓教師很快的交待所有的重點,讓學生沒時間去咀嚼思考有其效用嗎?學生的疑惑有辦法解決嗎?我想該糟糕的情況是,學生根本沒有機會發現自己的疑惑。以我的經驗來說,沒有疑惑,沒有好奇那就沒有所謂的瞭解。老師很快的講過一遍,認真的學生也不管有沒有消化就記了起來。考試會回答,但其實沒有懂。
最近再看赫胥黎的【美麗新世界】一書,裡頭提到一個故事:
「催眠教學,首度正式使用是在福元二百四十年。何以從未使用?理由有二。第一....」
....一個小男向右邊側睡著,右臂伸了出去,右手柔弱地懸在床沿。透過一個小盒子圓柵格,傳出輕柔的話語。「尼羅河是非洲最長的河流,也是全世界次長的河流....」。
次晨早餐時,有人問他:「湯米,你可知道非洲最長的河流是哪一條?」搖搖頭。「但是你可記得有句話開頭是:尼羅河是...」
「尼羅河是非洲最長的河流,也是全世界次長的河流....」。
「好了,非洲上最長的河流是哪一條?」
眼神空洞茫然。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但是,尼羅河呢,湯米。」
「尼羅河是非洲最長的河流,也是全世界次長的河流....」。
「那麼到底哪一條是最長的呢,湯米?」
湯米號淘大哭。「我不知道,」}他哄道。
後來我再教學生高中數學時,才發覺上述講的故事一點不誇張。有些學生國中數學還算可以,大概可以考個 80~90 分左右。但一上高中卻連及格也是相當難碰觸到。
當你說一元二次方程式的兩根和、兩根積是多少時,他可以回答 「兩根和負 a 分之b、兩根積 a 分之 c」,你再問那一元三次方程式的三根和、三根積是多少時,他們會遲疑地看著你說著,好像有教過,但太久沒用已經忘了。
當你說等差數列第 n 項公式時,他們可以回答,「an 等於a1+(n-1)d」,當你問他:「第 5 項是 7 ,公差為 3 ,那第 10 項是多少時。」,這時看著他們很細心地先算出首項,再來算第 10 項時。我才理解原來等差公式在他們心中就像是一個計算機的組合按鈕。原來他們對於「為什麼可以算出來第 n 項的緣由」其實沒有在乎過。
所以我們的教育對很多學生而言就像是在教學生像機器人一樣,做些例行性的操作,就像電腦幫我執行程式運算,完全不用去理解每個步驟的意義,只要可以很快很正確的算對就好。
再回到翻轉教室的課題:所以翻轉教室的一個理念就是想要透過「對話」讓老師確定學生是否有真懂道理,還是只記住步驟。但一般的課堂沒有足夠的時間讓老師對話。老師往往講完定理、定義、步驟後,再緊接著講「證明」時,學生腦中的疑惑都還沒出現,那些「證明」對學生只是更多的步驟,而不是幫學生釐清疑惑的「說明」。對於其間的道理,學生都覺得那是無法獲知的事,是數學系學生的事,和他們全無關係。
對我而言,翻轉教室的就是要落實先有疑惑再求了解的學習過程。當學生有了疑惑後,課堂有老師幫忙解惑,而不是上完課後,考試前才發覺一堆疑惑無法解決。
在書籍未普遍時,學問的來源是從老師口耳相授。老師的講學很有個人特色,甚至有很多密技、獨門工夫。但相對的也可能會有錯誤的見解。
十五世紀古騰堡開始機械式大量印刷的工程。書籍印刷成本降低後,也造成教科書的盛行,在世界各地都一機會一窺大師的著作。教學的品質也不再全由教師口授,知識可以從書本獲得,但書本的書寫仍為生硬,教師的詮釋能力還是對學生有相當的幫助。
那網路影音串流盛行後,對教育生態又會有何改變呢?隨著 2001 年,MIT 的開放式影音課程,都可以在電腦前就看到大師級的解說。現在新興的大規模網路免費公開課程 (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,簡稱 MOOC),甚至提供更完善的線上作業與平量,那教育生態又會有何改變呢?教師的角色該變為如何呢?
教師其實相對於學生是有比較廣的視野和比較多的經驗,這時教師的角色是否有機會把講學的時間,挪出些心力來做學習的引導,而對於學生再接受那些大師講授時,也可以用比較貼近學生的語言給個平易的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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